旧年夏至

所幸不过是,寻常人间事

【觉醒年代】恰是少年时(20)

女主无CP,和延乔都是纯洁且坚定的同志情谊,以她的视角见证他们的风华岁月,侧重延乔兄弟情,延炎同志战友情。

仅属于 《觉醒年代》同人作品,不上升真实历史人物。

✔关于柳眉的感情,和电视剧一样,她和延年并没有感情线,只是单//恋。因为觉得她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类人,故写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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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斯年果然不负众望,很快便代表学生会提供了一间教室,大家将场地收拾出来,活报剧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地铺展开来。


在一个雨天的清晨,中夏和世炎抖着雨珠儿走进教室,带着满身的潮意和欣喜,为大家带来了好消息——他们已经基本敲定了剧本,并将剧名暂定为《红楼钟声》。


“我先就剧本做两点说明,第一,剧本呢,改编自《复王敬轩书》,现在剧名暂定为《红楼钟声》,第二,剧中有两个角色,一个角色是这个王敬轩,原型人物是大翻译家林纾,形  象设计呢——”中夏同世炎交换了个促狭的眼神,“我和导演商量了一下,准备用辜鸿铭教授。”

辜鸿铭先生在学生们中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,不论上不上他的课,单论他通身满清遗老的做派,行走来去皆带仆从,出口便是伦理纲常,于学生们便是无人不知。王敬轩的形象被他俩这一比,当真精准又刁钻,活灵活现得紧。

于是这话甫一出口,就有几个同学忍不住笑出了声。刘海威将手往身后一背,虚空捋捋胡子,将脸一板,颇为夸张地学起辜鸿铭先生素日里教训学生不知礼教的模样,“大胆!孺子不可教也!”引得身旁人纷纷大笑着去搡他,闹作一团。


    中夏同世炎敲定剧本和角色时早笑过一轮了,早知道大家会是这个反应。他忍笑敲敲桌子,扬扬手里的剧本,“好了好了,咱们等开完了会再闹。”

“另一个角色呢,就是《新/青年》的记者,原型人物是陈/独/秀学长,形象设计原型是胡/适先生。这里是我和世炎目前定稿的剧本,大家传阅一下,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。”他和世炎把几份文稿发给同学们,“那么现在我们请世炎导演来做一下导演阐述。”


世炎接过中夏的话,“那我就重点来说一下分工。”

“咱们的演员分AB角。记者A角陈延年,B角邓中夏;王敬轩的扮演者,B角郭心刚,A角——”他故意停顿了一下,话出口时不免带笑,“A角柳眉。”

延年和心刚没有异议,马上应了下来。只是大家一听说柳眉扮演王敬轩,这反差太过强烈,一时间哄堂大笑。连一直安静坐在心刚后面的白兰都脱口而出:“让柳眉演王敬轩?那可是女扮男装呀!”


柳眉没想到会点到自己头上,急得直跺脚,“哎呀你们就别笑了!”她怀疑自己听错似的,“你们没搞错吧?你们让我演什么?”

世炎道:“没搞错。这个选角可是我们经过仔细的研究才定下来的。”


“你们怎么研究出来的?我是个女/学生啊,怎么会让我来演王敬轩呢?我不行的不行的!”柳眉连连摆手,试图蒙混过关。

大家见她不接受,七嘴八舌纷纷来劝。书宁也站起身拉过她的胳膊,“女/性怎么啦?有男/性演得,女/性也就演得。咱们的导演和编剧都觉得你最适合这个角色,肯定有他们的道理的。”她侧头去对世炎和中夏使眼色,“哥,仲澥大哥,是不是?”

世炎便立马很配合地应了一声,“柳眉,我们都觉得你肯定能演好这个角色。”

中夏也笑道:“没骗你,柳眉,我和世炎斟酌了很久,都觉得王敬轩非你莫属。让女性来演王敬轩,也是一个很好的尝试。”


“可是……”

柳眉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旁边的延年给堵了回来,“我觉得吧,让你来演这个角色,有很深的含义在里面。”

柳眉忽然不再推脱,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那能有什么含义啊?”

陈延年声音清朗,侃侃而谈,“你想想,从古至今,不管是演戏的,还是看戏的,多数都是男//性,女//性永远都是被排除在主//流语境之外的。而我们新//文化//运//动倡导的,正是所有民//众的觉醒,这民//众不单单包括男//性,更有千千万万的女//性。”所以你来演这个角色,本身就是对王敬轩之流一个巨大的讽刺。你说是不是?”

世炎亮了眼睛,兴奋地伸手同他一击掌,“果然知我者延年也!”


柳眉见此,也不再多说什么,像是完全接受了陈延年的说法,立时便下定了决心:“行,我明白了!我一定会演好这个王敬轩的!”书宁看了眼延年,又看看柳眉,抿着嘴轻笑了起来,吓得柳眉连忙捂住她的嘴。


书宁很早就知道柳眉的心思——

她喜欢陈/延年。

也许是从上海盛夏时摇曳的树影里,也许是在北京红楼里绰绰的灯影下,书宁察觉出了柳眉对陈延年的不同。


真正得到印证是在一个冬日,柳眉踏着积雪,呵着白雾,神神秘秘地找到她,带着满眼的期待和欣喜,小心翼翼地给她展示自己这些日子的成果——两双织了很久的手套,那是送给延年和乔年的礼物。

她知道书宁新年时送了兄弟俩礼物,便特地来问书宁怎样才能让陈延年收下,书宁只笑说那简单,你只同延年哥说是同//志间的礼物就成了,我怕是说别的他也不收呢。


对于陈延年的脾气,她俩都清楚,对付非常之人常用非常之法,这是从前在上海时她们便摸准了的事。

但书宁清清楚楚地看见,柳眉眼里的希冀一点一点褪去,半晌她说:


“可这份礼物,我不想单单以同//志的名义送给他。”


这几乎是在变相地承认了她对延年的感情,书宁一瞬间有些慌乱,她怕自己刚刚那句话反而挫伤了柳眉,于是忙道:“那也不一定只有这样才送得成,只是我还没想出别的法子……”

柳眉拍拍她的手,反而像无事发生的样子,笑道:“我知道啦,我来想想其他的办法。”


那两双手套终究没有送出去。


冬去春至,花开日暖,书宁从没在兄弟两个的手上再见到过它们,它们好像随着柳眉波//涛//汹//涌的心事一起,尘封在了少女的一/隅天地。

少年者相逢意气,心事从来坦荡,举目皆是光明道路,磊落骄阳。可对于柳眉来说,她终究有她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。


柳眉常常想,也许她不那么在乎寥//廓//江//天九//州//方//圆,也未曾真正下定决心倾//身填//海以换得日月新天,但只要陈延年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,也许她就能随他去踏遍万里//河山。

但她知道分别很快会到来。陈延年从来不是池中之鱼、笼中之雀,总有一天他会头也不回地奔赴他的关山飞渡、万里//戎//机。

大鹏一日同风起,谁也没有办法阻挡它去扶摇九天。

她也亦然。


于是少女心事尽皆如流水落花春去,只在多年后从深夜里醒来,才终究回想起,有些人,竟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忘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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